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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健身中的女pg电子游戏性身体与文化协商:以Keep女性用户的经验为例
2024-05-01 09:08:47
下文为《数字化健身中的女性身体与文化协商:以Keep女性用户的经验为例》,周舒燕、葛诗凡著。摘自《文化研究(第50辑/022年·秋)》,陶东风为执行主编,周宪为主编,胡疆锋、周计武为副主编。
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数字化健身正推动着传统健身运动向着“移动互联+全民健身”的方向转型,诸如Keep、健身、健身宝典、Fittime等健身类App与智能穿戴式设备在健身群体中迅速普及。如果说,狭义上健身指的是借由力量与有氧训练以实现减脂、增肌、塑形等目的的运动,那么“数字化健身”就是使用数字软件或硬件来配合展开的健身实践,也包括获取健身知识与指导、监控运动数据、加入健身虚拟社群等相关行为。一方面,当代媒介化生活已渗透至文化消费的方方面面,乃至日常的体育活动;另一方面,人们“宅家运动”的诉求,推动着数字化健身的流行。
在这一背景下,女性群体的数字化健身参与度也在与日俱增。据统计,截至2020年5月,运动健康类App的女性用户约占六成,且消费水平更高;在健身短视频平台,女性健身博主的视频播放量也常年居于首位。尽管在现代文化中,对于身体及其形象的过度关注似乎是不限性别的,正如众多男性也处于媒介所制造的身材焦虑中而加入健身大军。但是,如果将健身置于美妆护肤、美容整形、时尚穿搭等一系列相互交织而成的关于女性身体之“美”的消费话语网络中,我们又可以从中观察到健身对于女性气质与女性身体更为细致的性别化建构。在一项对同类健身App包括Keep、咕咚、悦动圈的用户报告中,分析者指出女性用户更热衷于塑形,而男性则倾向于跑步与增肌。与此同时,诸如A4腰、蜜桃臀、天鹅臂、女团腿等专门针对女性身体细分的审美标准充斥在健身的媒介话语中。除此之外,相比男性,女性更爱在社交媒体上分享健身数据与健身图片。
易观千帆数字用户洞察 资本不断加持,Keep缘何出众:相较咕咚、悦动圈,Keep女性用户占比更大,Keep针对钟爱塑性的女性用户推出了许多训练强度小一些的课程。
对此,我们需在新的语境下来重新思考健身与女性身体、女性主体性的联系。当健身App嵌入越来越多都市女性的日常生活时,健身行为不只对应着某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意味着对身体的控制形式和对理想女性气质的追求变得更加个人化与多样化。可以说,女性健身一直以来是女性主义身体批评所关注的一个焦点。自199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研究者沿袭皮埃尔·布尔迪厄及米歇尔·福柯关于身体的讨论,将身体视为社会权力控制最实际且最直接的对象。她们致力于指出消费话语是如何通过美容、整形、减肥、健美塑身等知识的生产,使女性主体“自主地”进入到主导的性别规范中。同时,研究者们也暗示了女性身体抵抗这些话语权的可能。正如苏珊·波尔多(Susan Bordo)强调,“并非要否定节食、锻炼和其他身体管理方式的好处,事实上,我将自己的身体视为一个斗争的场所,在这里,我们必须努力保持日常习惯是为了抵抗性别控制,而不是为了顺从性别规范化。”那么,在这一背景下,女性健身者在日常健身实践中能否抵御各种压迫性的身体标准乃至内在道德的要求?在健身的规训与抵抗之间,又呈现出何种身体乃至主体建构的复杂性?更重要的是,在数字技术话语、健身科学话语,以及审美消费话语所裹挟之下的女性主体,在何种程度上能够自主地实现对文化话语的协商和对身体的自治?
关于运动、身体以及女性主体性的讨论大致可分为两种路径,分别是从批判性视角来指出健身文化话语之于女性身体的规训,以及从身体赋权的角度强调女性健身的积极意义。这两种路径也在某种程度上对应着结构主义式的消极主体观与文化主义式的积极主体观。
简单来说,批判的路径从福柯的身体规训、自我技术等概念出发。福柯强调了微观权力运作正是通过话语与技术施加于身体,从而生产出社会所需要的“驯服的身体”。而自我技术则指出个体在现代社会中如何自主地实现自我身体、行为乃至内在精神的管理,以获取主体性,来成为“更好的自我”。波尔多等女性主义文化学者站在性别差异基础上发展了这些观点,尤其是各种文化话语如何生产“合规的”女性气质与女性身体。这些分析开启了从批判视角来反思消费文化中的女性身体实践。
首先,早期批判性地关注大众文化话语之于女性减肥、塑身行为背后的身体规训。例如陈相云指出:文化规训下的社会控制、时尚审美的引领,以及对肥胖的污名化导致了女性对减肥的盲从。黄盈盈将减肥话语中的身体视为以身材为中心的“呈现式身体”。其次,一些研究也注意到话语规训对身体内在道德和情感的模塑,尤其是新自由主义话语对于“主体性”虚幻感受的生产。健康的身体可转化为文化与经济资本,建立自我认同。罗萨林·吉尔(Rosalind Gill)指出,新自由主义意图生产“积极的主体。